第7章 佔有欲是在這時候產生的

「我的雖然沒有你的那麼悲慘，不過應該還算是不好的吧。」

櫟彬原本沒什麼想聽的意思，但看在丹竣這麼想說的份上，還是裝做認真地聽著他說著。

「在我很小的時候，父母就過世了，變成孤兒的我，沒有任何親戚想要收留，只好進孤兒院裡，等別人收養我。」

「當我一進去時，照護阿姨把我一一介紹給院裡的孩子們認識，之後她將我交給一個比我小兩歲，暱稱叫作『小凡』的男孩，讓他帶著我熟悉環境。」

回想起兒時記憶，照護阿姨讓他們兩個互相認識的畫面，那個畫面他到現在還記著。

「小凡，這位是丹竣，是今天剛進來的孩子，大你兩歲，從今天起，你要好好帶他認識環境，跟他好好相處喔！」

在不適應的地方，講話不免有些緊張，斷斷續續地，雖是緊張，但還是把手伸起來，示出善意地要和對方握手。

「那個…你好…我叫丹竣…請多指教。」

那個留著一頭黑色中長髮的男孩，對自己伸出小手握了回去，笑臉迎人地說。

「我是書凡，也請你多多指教，這樣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喔！」

殊不知自己在這時就逐漸引起了他的強烈佔有欲，也在不知不覺間讓他對自己的依賴性變得更重。

「之後他帶著我結交了許多朋友，不過我覺得他比誰都還要令我擔心…」

「他和我的相處時間越來越多，我就害怕他一直離不開我，明明是他帶我認識了這些人，結果發現我比他還要常和他們相處，要是我離開的話，他是不是會很孤單？會不會有其他狀況發生？我很想知道。」

「其他人我倒不擔心這麼多，但唯獨他是讓我最在意的，放不下心只留他一人在那裡。」

「我和他長大後，從孤兒院離開，搬到一間小房子一起居住，互相扶持，不過就是因為這樣，反而讓他對我的依賴提升不少了，這成了我擔心的事。」

櫟彬從這段故事當中，得知到另一個名字後，深覺那個男的對丹竣而言，是個放不下心的存在，於是便將限制放寬，讓他能回現實世界一趟，至少這麼做能讓他比較安心吧。

「看你這麼想去見他，我就放你回去一趟吧。」

「真的？」

看到丹竣眼神轉變的模樣，櫟彬也鬆了口氣，希望他別在那時候讓自己不放心才好。

到了隔天，他就趁他離開時，回到現實世界去，見書凡一面，即便是到那間很久沒見的房子，心裡還是緊的。

在敲門幾下後，才看到對方打開了門，留著一頭依然沒有變的熟悉黑色中長髮，原本臉上的稚氣倒是褪了不少，多了幾分成熟。

進到屋內後，坐在沙發上的兩人便寒喧了幾句。

「哥，我一直都很想你，最近是去哪了？我怎麼找都找不到你。」

「抱歉啊，讓你擔心了。」

「不會，哥願意回來就好，我還想說是不是哥不想回來了？惹你不開心了還是什麼的，才會讓你不想回來家裡。」

「沒有啦，就是去別的地方交朋友而已，沒什麼大不了的。」

「這樣啊…看來是我多慮了。」

隨後，書凡遞杯水給丹竣，笑著說。

「哥這麼大老遠過來，怎麼沒告訴我？都沒去市集買點東西…」

「沒關係，不用特別準備。」

當丹竣喝下一口水後，覺得不太對勁，感覺意識似乎越來越模糊，過了一會，即刻倒在沙發上。

「哥，抱歉了，讓我暫時越界一下吧。」

接著，書凡抱起了他，將他身體移到床上，只有在藥效退去之前，才能夠真正擁有他的軀體。

想起自己為了能保護好這大兩歲的哥哥，學了基礎魔法後，便離開了學院，自學黑魔法，因為它有著比一般通用的新興魔法還來的更強，能與古魔法並駕齊驅的能力。

（關於三者的比較，會在文末說明）

自己由於黑魔法的關係，以捨棄掉愛情做為代價，不能對他有任何存有曖昧的舉動，只能用這種方式，讓他留在自己身邊。

過了許久，丹竣醒來，發現自己不是在客廳沙發上，而是在臥室裡，感到困惑的他，正要拉開被子準備起身時…

…咦？怎麼自己是光著身子的？

瞥向一旁躺著的書凡，丹竣急忙想出各種可能性，來合理化這個問題，深思熟慮後，臉色大變，該不會是這樣子吧？自己的初次就這麼獻給他了…不可能吧…

覺得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了，超出自己的預料之外，嚇壞的丹竣趕緊穿好衣服、褲子，趁書凡還在熟睡的時候，回到櫟彬家裡。

「他應該是這時候就會回來了，回去還來得及。」

丹竣沒料到自己處在危險的時候，竟然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他，那個對自己說「不可能喜歡你」的人。

自己也沒想到這個小兩歲的弟弟會做出這種事來，原本以為他還是以前那單純可愛的孩子，結果卻是會對自己下藥，做出踰矩事情的人。

「剛才要是你就好了，跟我做那種事的人，只能是你啊。」

自己好像真的喜歡上他了，才會有這種想法吧，想要徹底地擁有他，即使不明白他的想法，只要能跟他在同一個空間，自己也會感到滿足。

此時唯一的念頭就是想要趕快回到那個地方，能讓自己感受到溫暖的處所。

令丹竣失望的是，打開門時，看到櫟彬還沒回家，人在回來的路上。

無聊的他走到床邊坐下，聞著被單熟悉的氣息，檸檬清香加上香茅淡雅的味道，是洗衣精存留在布料上的香味，光是聞到氣味，就使自己莫名覺得安心。

不久，他聽到鑰匙打開門的聲音，於是走過去看看，發現是櫟彬回來了。

「你怎麼在這裡？不是讓你回去了？」

看到這哥難過的樣子，只好把語氣放軟地說。

「怎麼了？發生了什麼事？」

拉近一看，見到他強忍著淚水的模樣，不免開始擔心起來了，不怎麼會安慰人的櫟彬拿起面紙幫他擦拭眼淚。

「好啦好啦，別哭了，儘管說出來沒關係，我不會生氣的。」

「真的？」

看見眼前的人點了點頭，丹竣才說出口。

「他…對我…做那種事了…我不知道他會這樣的…」

「明明該是要和你的…真的不明白他對我的感情竟會變成這樣的…」

原本以為是發生了什麼大事的櫟彬，結果聽到這樣的答覆，這哥對自己的想法不料竟然是這麼一回事，愣了一會後，問道。

「所以你就跑回來了？」

「嗯…」

「我好想忘掉這件事…可不可以幫我？」

「說真的，我不知道要怎麼幫你，也不了解我到底是有哪一點值得你喜歡的…」

仔細想想，自己就只是個再平凡不過的人罷了，怎麼會有人喜歡呢？

「跟他…做同樣的事…讓我抹去痛苦…拜託…」

「一旦開始了，我不會輕易停手的。」

「…我不怕。」

「能跟你在一起就好了。」這話只放在自己心裡面，不打算說出。

接著，兩人進到書本裡，之後走進了屋子，一到床上的他們不用言語表達，只用親密的肢體接觸感受著彼此的體溫，就這樣過了一段時間後，疲憊的丹竣躺在床上，展露微笑的睡顏讓櫟彬看到出神。

「抱歉，沒辦法把最真實的想法告訴你，為了能繼續活著，就讓我自私一點吧。」

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後，自己便去沖洗身體了。

原先不怎麼熟悉，對彼此還有些隔閡的兩人，現在已經「坦誠相見」，讓關係更進一步了。


————以下為解說————

【黑魔法、古魔法、新興魔法的比較】

［黑魔法］

為現行法規當中，不適用於普羅大眾的魔法，因有其傷害性，所以被規為不建議使用、傳授、學習的魔法體系。

黑魔法效能上，和古魔法相近，比新興魔法還來得強大，發揮上有許多空間，但有著極大的風險，想習得黑魔法可要付出代價，得要捨棄掉一項事物才行，一旦違反了自身訂下的約束或使用超出自身負荷，都會被魔法反噬，造成死亡。

在學院當中，教授並不會讓學生修習此魔法，若有學習者，皆為自習而來，書凡就是以此途徑學到黑魔法的。

它能複製、吸收別人的魔法來加以運用，沒有接續往下細分的魔法分類，加上有一部份的人都會拿來做不當用途，因此有人譏稱為「偷竊魔法」、「不入流的魔法」。

［古魔法］

為一切魔法的根源，有了它才有新興魔法的存在，古魔法書和新興魔法的書籍文字系統不同，因為閱讀困難，所以學院目前只有少數教授才會研究、解讀相關書籍。

和新興魔法不同，不是直接修習即可，還要先經過儀式，才能開始修習魔法，櫟彬就是在老魔法師的幫助下，展開學習古魔法之路。

許多的新興魔法都是由古魔法所衍生出來的，分類不像新興魔法那麼詳細，以二分法（抽象、具象）開始細分，效能遠大於新興魔法，與黑魔法互相抗衡。

不只先前要有儀式，它也是要捨去自己一項事物做為代價才行的，習得古魔法的儀式，請參閱前序中，後半段所題及的部份。

現今擁有古魔法的魔法師屈指可數，學院裡並沒有教授會古魔法，從以前魔法還未普及，到今日魔法盛行，古魔法可說是一大重要功臣。

［新興魔法］

由古魔法延伸出來，現今所提到的「魔法」一詞，大多是指新興魔法，為了和古魔法區分先後，因此加上了「新興」二字。

與古魔法不同，細分出眾多不同的類別，書籍編寫比古魔法書還要來得有系統許多，較能分出不同能力的學習者該學的內容，學院規則所分類出基礎、進階課程，就是以書籍學習上的難易度來調整的。

想在學院裡學新興魔法，可說是較為容易的，古魔法修習的課程，要看教授有沒有另行開設，不過櫟彬是屬於自己先前有在研讀的，大概算得上是一起研究的團隊成員之一。